玻璃心注意！英語裡的口是心非你聽懂了嗎？

大約八年前左右，一個匿名發佈的表格首度在網路世界瘋傳（go viral），此表格由三個欄目組成：英國人所言（What the British say）、英國人真心意指（What the British mean）、其他人理解之意（What others understand）。15條稀鬆平常的口語表達在並列對比後，將英國人「陳府之深」跟「溝通時的拐彎抹角」兩項刻板印象描繪地淋漓盡致。

無傷大雅的誤會如：That’s not bad. ——根據表格，其他人聽聞會馬上玻璃心出現微小裂痕，覺得英國人的反應是不冷不熱，頗有失望之意：That’s poor；然而英國人真的想說的是：That’s good.表示讚許。

嚴重一些的代溝（gap）如：我們能否考慮其他的選項（Could we consider some other options）——表格寫說，天真無邪的其他民族，無法聆聽到英國人內心反對吶喊的潛台詞：I don’t like your idea. 不喜歡目前的想法。傻傻以為對方只是需要多花一些時間考慮：They have not decided yet.

網路使用者大多邊看邊點頭如搗蒜，包括我，那時滿身菜鳥味的新留學生，初次踏上大英帝國領土，深受這幾乎是全然反義的溝通方式之擾。英國同學課堂討論時嘴巴上說贊成，事後開始作業時，卻跟當時規劃的方向有不小落差。我完全能同理 外派人士（expat）要跟英國人建立生意關係、交朋友、試圖融入生活時，慘不忍睹地硬生生碰上令人費解窘困（perplexing）的銅牆鐵壁。

「Very interesting！」他們常說。這對牡羊座Ｏ型直腸熱血的我來講，就是欣賞，覺得有趣！不幸地，根據那張表格，英國人沒敢直接開口批評的是：This is clearly nonsense.這明顯在鬼扯。

難不成，我們非英語母語人士，看線上分流（Streaming）的英語電影時不只要額外找字幕來輔助，還要另請人開發app，辨識英式英文的深層語義，進而解譯（decipher）他們自己心中上演的小劇場，這才能在其社會裡如魚得水，零摩擦地存活嗎？

這個問題在我開始工作後，有次竟然在法國同事不經意冒出的話中，瞥見一道微小曙光，接連從生活裡的蛛絲馬跡找到不同的看法。

「C’est pas mal. 」同事看完ppt後拍拍我肩膀，面有讚許地說。中文翻譯即為「這不錯喔。」

字面上的英法直譯This is not bad. 立刻對應到上述例子That’s not bad。若從同事的表情動作語氣，還有我們的對話語境來理解， 他嘴巴上說not bad，說的就是good。試想，如果連以「熱愛辯論」，「為了理念辯證無懼正面交鋒」、「音量能如罵街，肢體語言如幹架」聞名的法國人，都跟堅守社交禮儀，吞吐含蓄的英國人有類似的說話習慣時，我覺得案情就不單純了。

在理解外國語言時，我們常常忽略了幾個很重要的因素。一是語氣（intonation），二是語境（context），三是慣常表達。語氣變化造成聽者心理感受的落差，其實全球共通，中文也能玩出不少花樣；語境的限定跟說法約定俗成，也絕非斷章取義就能一言以蔽之的。

先回到表格的其中一個例子：Quite good。首先，無須贅言，語氣一變，任何人都能大略猜出說話者的真誠度。再來，Quite這個字在英式、美式英語之間本來就有習慣使用上的差距跟相同處。假設quite後頭接的是無程度區別形容詞（non-gradable adjective），如fascinating, correct, freezing, amazing，以上本已有very（相當）或絕對的含義在，那無論英式或美式英語，quite都只會起到強調形容的正面功用。若後頭接的是可程度區別形容詞（gradable adjective），如 good, pretty, interesting, 在英式英語中僅起到相同於fairly的副詞作用。有趣的是，美式英語卻仍保有同樣正面的加強效果。

所以若有美國男孩約了英國女孩，一見面卻對女生說You look quite pretty⋯⋯若他還會有第二次約會，那就真要謝天謝地上輩子有燒香。

從語境上來重新切入，也會發現說反話的難搞並非英國人專屬，例如表格中兩個例子：I only have a few minor comments 和 Whit the greatest respect…我慢慢培養出來的西方職場素養（professionalism）教會我，當同事用了這些「起手式」，要聽的當然不只是開頭，而是後頭接著的重點！很多表面話並非英國人專用，那不過是專業工作環境上一種溝通的慣有結構，（中文也有「恕我直言」，真的在請對方原諒嗎？）試問，你會刻意營造針鋒相對毫不遮掩的銳利辦公室氣氛？所以，有些開場聽聽就好，重點是把接下來的內容溝通清楚。

美國人也愛講That’s great! Fantastic!，亦非所有都能直譯成「太好了！超棒！」

這樣算虛偽，還是非母語者「聽」得太表面？英國人的確有時顯得古怪（quirky），這反使我們必須打開感官細聽語氣，學著把字典或書本中的知識當作活的來看待，這才好玩不是嗎？

你也許還會想看

秒懂旅遊英文：4個外國人會愛上台灣的理由，英文這樣說！ 秒懂旅遊英文-「飯店住宿Check in」這樣說！ 女生們看過來！出國買彩妝用品必學英文單詞都在這裡！ 尷尬了! 詞窮的時候，怎麼辦?How to start a conversation when you have nothing to talk about【免費雲講堂精彩回顧】